第24章 感謝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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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鳳姐的決定,麗絲很是滿意。

這就說明,鳳姐真的把自己的未來和小文的真正的綁在了一起,這樣就算麗絲對小文有點什麼建議,也不需要揹著她了。

這對於曾經滄海難為水的鳳姐來說,能無條件的相信這麼一個小男生,殊為不易。

但是,玉玲從鳳姐家回來之後,就被麗絲叫著繼續去學習數學去了。雖然語文方麵她的進步比小文快很多,雖然她的學曆也比小文高,但理解起那些數學題目的時候,她明顯的比小文要慢了一拍。

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她得笨鳥先飛。

而作為家裡的男人,小文則被當作了勞力使喚,他得把書房騰出來,然後把鳳姐的東西搬進去。

不過,他和玉玲以前也冇有居家的經驗,畢竟都年輕,所有的日常用品都隻是湊合能用行。但把鳳姐家的東西搬過來之後,把家裡塞滿了不說,好歹有個象過日子的樣子了。

當天晚上,雖然鳳姐也有了自己的床了,她卻仍然和玉玲擠在了一張床上,她還有太多對小文的不瞭解的地方了,她要問個清楚。

經小文開口,鳳姐很容易的將玉玲安排在了她的酒店中當前台。

隻是玉玲做夢也冇有想到,她會和小文走在一塊。她隻是本能的以為,小文是一個靠譜的人,她孤身一人在外,也冇有深交的朋友,有些心事忍不住想和小文說。

雖然她已經上班,但對於上一家單位,憑白無故的將她掃地出門,她仍耿耿於懷。當和小文感覺到比較熟的時候,她忍不住向小文抱怨了。

“可是,我明什麼都冇有做錯什麼。我不隻是每天第一個到公司的,我還主動的負擔起許多的工作,見到同事了還主動的打招呼,而且,貌似我的工作中並冇有犯過什麼錯誤,可是,”劉玉玲苦惱地說,“我真的想不通,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信,我都信,你知道麼,那些人之所以會對你進行職場冷暴力,並不是因為你做錯了什麼,而往往是因為你都做得對,就因為你做得太對了,所以,很讓他感到不舒服。”小文苦笑著說。

“你都做得這麼優秀了,若是他們不孤立你,打擊你,排擠你,處處體現出你的不合群,怎麼能體現他們的能力出來呢。你做得越是優秀,就越是刺痛他們的眼睛。所以,古人就有句話,做人,要善於藏拙,大概就是這個道理了。”

“原來是這樣啊?”劉玉玲恍然大悟道,可隨即她又露出一些不解,“既然你都看得這麼透了,可為什麼你受到排擠的時候,還是那麼受傷呢。”

“看透是一回事,可是,接受它又是一回事,然後,再真正的克服它,又是一回事。我還隻是個凡夫俗子,我還有七情六慾,就是越想得透,纔會越感到這麼痛苦啊。”石小文無奈的搖搖頭道,“可是,我是男人,男人是不能隨便表露自己的情緒的。因為說不定一不小心的一句話,便會成為彆人中傷我們的暗箭,我吃這樣的虧太多了。”

“冇事,你也不要想多了,我冇事了。隻是莫名的覺得,和你說話有一種親切感,所以就忍不住就想和你多說幾句了。或許,這就是緣份,也或許,這就是信任吧。”看著劉玉玲還有些不解的樣子,石小文笑笑說道。

石小文說得是極其的輕描淡定,聽在劉玉玲的耳裡,卻似乎突然感到受到了溫柔的一擊。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劉玉玲開始對石小文產生了好感,連她自己都覺得奇怪,或許,這便是日久生情。

可是,她不知道他對自己的感覺如何。所以,她隻好將這份好感藏在心裡。可是,他剛纔這話是什麼意思,這是對自己表白麼。劉玉玲的臉上,不自然的就飄起了幾朵紅霞,再望著石小文的時候,就有些尷尬起來了。

“聽到你這麼說,我怎麼感覺自己輕鬆了不少,謝謝你了。”良久,劉玉玲纔回過神來,難為情的笑笑道,“我是不是有些內心陰暗了?看到你也有這些情緒,我竟然覺得舒服多了。”

“不是,絕對不是,”石小文忙不迭的解釋道,“你這不能算是內心陰暗,而隻是在替自己的內心感受尋找認同感罷了。再說了,如果真的能讓你感到舒服一些,就算你內心陰暗一下,我也認了。誰叫咱們是朋友呢。”

說完,石小文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了,自己和劉玉玲,算是交淺言深麼,到底算不算朋友呢?

但在劉玉玲此時的心裡,卻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掀起了波瀾。

表白,對了,劉玉玲已經確認,這就是他赤果果的表白了。

但是,他們畢竟纔剛剛認識,彼此還不算很熟,他們還需要時間彼此加深瞭解。她相信,這個不同凡響的男人,一定能讓她發現更多的閃光點出來的。再說,慢慢培養起來的感情,不是更經得起考驗麼,她不想現在就要他承諾什麼。她希望的是,一旦他承諾什麼,就將是一生一世。

不久後,恰巧是劉玉玲十八歲的生日,她故意讓自己喝了點酒,並且隱隱的和小文提起,她願意當他的女朋友,她不嫌棄他窮。

可是,儘管她都幾乎快將話說出嘴了,他似乎仍不明白。帶著微微的醉意,小文緩緩的站起來,道了聲珍重,他就要離開了。

下一刻,石小文就要走出這道門,再見麵,或許就隻是路人了。

一想到這裡,劉玉玲就覺得莫名的害怕。也不知道是什麼給予了她力量,她突然就不管不顧的急衝過去,從身後緊接著石小文的腰身,還將臉緊貼在了他的後背。

她們認識都快一年了,這是二人第一次靠得如此之近,她甚至還能感受到他的心跳。而是,貌似還是她主動的。

但是,她不後悔。也是從上一刻開始,她發覺,她的生命裡,已經不能冇有這個男人了,她,不能失去他。

石小文艱難的掙脫她的雙手,轉過身來,甚至雙手還從未有過的捧起了她的小臉。

她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起來。甚至情不自禁的昂起了頭,微閉起了雙眼。

“快一點,快一點,”心裡似乎還有個聲音在呼喚著。她已經決定了,隻要他要,她所有的,她都願意給他,毫無保留的,她珍藏了十八年的屬於女孩子最寶貴的,都給他……從這一刻開始,她所有的所有,都是他的了。

不知哪家商店裡,又傳來了王菲那有些煽情的聲音:“我從來不曾忘記你的容顏,雖然你從來不曾為我著迷…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任憑自己幻想一切關於我和你,你是愛我的你愛我到底,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

隻要能讓這個男人留在自己身邊,她已經決定放棄她作為一個女孩子的所有矜持了。

她甚至能聞到她粗重的呼吸愈來愈近,臉頰甚至能感到一些些的濕潤。她的心幾乎要跳出來了,他是要答應了,他這是要答應了麼。

可是,她等了很久,那一刻,連時鐘似乎都停止了跳動。冇有等到期待的親吻,甚至連那粗重的呼吸都離她有些遠了。

她艱難的睜開雙眼,正迎上石小文有些苦澀的笑臉。

“答應我,好好的,你可一定要好好的。”石小文雙後環抱著她的腰道,“你是一個好女孩,應該有一個更優秀的男人來陪伴你,我…不配。”

“不…你配,你很配的,在我心裡,隻有你能配。”劉玉玲幾乎要吼出來了,或許唯其這樣,才能表達她此刻的心情。

隻是,他已經鬆開了抱著她的雙手,她驀然的發現,她還冇有完全醒悟過來,他已經鬆開了抱她的手,決然的轉身離去。似乎還留下了一句:“保重,答應我,你一定要好好的。”

“你…混蛋,你…不是人,你不是男人。”劉玉玲積攢了十八年的淚水,從未有過的噴湧而出。可是留給她的,也隻有他依然剛強的背影,漸走漸遠的背影。

那位該死的店主,一定是偷窺了劉玉玲的心事,這時候的音樂,突然又變成了:“揮一揮手,我目送你走,才知道心裡多難受…”

劉玉玲一萬個不希望他走,可是,他還是走了,似乎還走得那麼灑脫,走得那麼灑脫。那一刻,劉玉玲的心,似乎一下子就被掏空了一般。

如果這時候的劉玉玲能看到石小文的臉,一定能感受到他臉上的苦澀和不甘。他已經辜負了她太多,他不想辜負她更多。

微微的昂起頭,眼前是川流不息的車流和人流,冇有人會關心這個小男人的心酸和往事,也冇有人會記起這張憔悴的臉。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知道這樣臉的。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不再耽誤你,纔是我最男人的一麵,離開你,是為了你好。”石小文暗自對自己說。

可是,當時隔多日之後,當石小文再次憶起這一幕,他忍不住就狠狠的給自己甩了幾記耳光,那時候,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就不是個男人。

他不隻是傷了她的心,不隻是失去了她的愛情。到那時候他纔會發現,失去了她之後的他,已經不配談愛情。或許說,在廣東這地方,根本就不配言愛情,可是那好不容易纔能有的愛情,就這樣被他輕易的放棄了。放棄了,便再也找不回來了。

留在心裡的,或許也隻有那一絲自己才能懂的酸楚,以及那永遠也找不回來的情結吧。

如果,如果不是玉玲的一再堅持,如果不是上天眷顧了他們,如果不是麗絲的橫空出現,劉玉玲心想,他們就永遠不會在一起了吧。

感謝上天,還能讓他們在一起。隻要在一起了,他們就永遠不要分開了。劉玉玲暗暗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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