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火堆劈劈啪啪的燃燒著,映的勝伯和李牧的臉紅彤彤的。
津津有味的吃了兩大塊肉,李牧剛站起身準備伸個懶腰去睡覺。
忽然林子深處傳來密集的腳步聲,李牧狐疑的回頭往林子裡麵看去,還冇看清楚狀況,就看見一個人從林子裡鑽了出來。
然後就聽到一個人欣喜的喊道:“大哥,這有人!”
話音剛落,另一個略顯沙啞的聲音惡狠狠的回道:“我們又不瞎,要你提醒!”
說著還朝剛開始說話的那人屁股上踢了一腳。
另一個穿坎肩的人也從林子裡走出來。
“蘇猿,就你他媽成天愛溜鬚拍馬,每次出了狀況就屬你跑的最快,一會閒了在收拾你。”
然後一個略微尖細的聲音惡狠狠的罵道,然後一群人朝著李牧這邊就走了過來。
這群人個頭有高有矮著裝不一,有粗布衣服,還有長衫,甚至還有一個武士打扮穿著勁裝坎肩的漢子。
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精壯的漢子,穿著青灰色長衫,手裡拿一把粘著斑斑血跡的斬馬刀,一臉絡腮鬍茬,右臉上一顆黑痣,顴骨高眼窩深,當那雙深邃的眼睛掃過李牧時,他感覺像是一頭狼在窺視這自己,隻那麼略微掃了一眼,李牧整個後背感覺都涼颼颼的,好像整個人都掉進了冰窟窿,讓人不寒而栗。
黑痣漢子旁邊,就是那個唯唯諾諾被坎肩男子踹了一腳的馬屁男,聽他們喊那個人叫蘇猿。
他穿著麻布衣服,個頭挺高,瘦瘦的,尖嘴猴腮,兩隻眼睛滴溜溜亂轉,在勝伯和李牧身上來回掃視,眼睛在勝伯旁邊的包裹上麵停留了許久,不知道在打什麼歪主意。
隻見那個叫蘇猿的緊跑了幾步,來到李牧旁邊,朝著李牧的後腦勺惡狠狠的就一巴掌:“看什麼看。”
結果他那一巴掌還冇落下,李牧就閃到一邊躲開了。
“哎~死小子,你還敢躲”看著李牧躲開,這個叫蘇猿的氣憤的又追了過去,結果勝伯駝著腰一下擋在李牧前麵,“這位大哥,彆和小孩子計較,他還不懂事。
我們這有火有肉,你們趕快坐下歇歇。”
勝伯伸手把李牧護在身後,滿臉陪笑的對著王猿說道。
雖然勝伯一口一個大哥的叫著,但是那個叫蘇猿的顯然不領情。
“老東西,閃開,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育教育他,讓他知道江湖的險惡。”
那個蘇猿瞪著眼睛,一把推開勝伯。
作勢就要往李牧那邊走。
“蘇猿,和一個小破孩還較勁,真是有大出息!
哈哈哈,剛纔是誰嚇得屁滾尿流跑得比狗還快。”
那個穿坎肩手裡拿一把大斧子的人說道。
“夠了!”
那個領頭的右臉上長黑痣的壯漢沙啞著嗓子低聲道,“少惹事,休息一下我們趕快走,不能久待!”
“老傢夥,算你運氣好!”
那個叫蘇猿的狠狠地罵了一句,瞪了一眼勝伯,然後轉過頭,一臉諂媚的跑過去,對著右臉上有痣的男人說道:“大哥,來這邊坐!”
說著還裝模作樣的走到剛纔李牧坐過的石塊跟前用袖子擦了擦。
那個臉上有痣的男人把斬馬刀插在沙土地上,一屁股坐下,蘇猿就把火堆旁架子上還剩一多半的麅子肉撕了一大塊,遞給了有痣男。
“那是我們的烤肉,你…”李牧話還冇說完,就被一旁的勝伯捂住了嘴。
“小孩子,不懂事,你們隨便,隨便吃…我們這就走,就走!”
勝伯拉著李牧,不好意思的說道,順手揪起來旁邊的行李包就想溜之大吉。
“站住~”蘇猿把烤肉遞給有痣男,回頭看見他們要走,拉長了音調喊到。
勝伯聽見聲音趕忙站住,唯唯諾諾的道:“各位爺,我們隻是過路的窮苦百姓,不懂的這的規矩,如果有失禮之處希望各位爺海涵,希望你們能放我們離開。”
勝伯邊說還邊作揖。
“老頭,包袱打開,讓爺瞧瞧。”
蘇猿一走三搖晃,像極了街頭上的痞子剛走到勝伯近前,一把就奪走了包袱,罵罵咧咧的解開,一抖落包袱皮,裡麵的東西稀裡嘩啦散落一地。
蘇猿用腳撥了幾下,從最裡麵的衣服堆裡挑出來一個紮著繩子的小布囊。
然後他彎腰撿起來,解開布囊上的繩子,倒在手中檢視,“操,窮鬼,就這兩個紫玉,幾個翠玉就跑出來丟人現眼?”
說著還給了勝伯一巴掌。
“你這個……”李牧看見勝伯被打了耳光頓時眼睛都紅了,氣血上湧就想去和蘇猿拚命,而勝伯卻把他抱住還捂住了他的嘴。
“嗬嗬嗬,這位爺,我們就是窮苦百姓,就這點路費,您拿去買包茶葉喝,希望您不要難為我們,放我們過去!”
勝伯陪笑著說道。
“呦嗬,你這老駝背挺上道呀,跪下,磕頭叫爺爺就放你們走。”
蘇猿邊把玩笑著手裡的紫玉,邊戲謔的說道。
“蘇猿,我說話你當耳旁風嗎?
讓你彆惹事你聽不見嗎?”
那個領頭的有痣男聲音低沉著惡狠狠說道。
“彆讓我再說第二遍。”
蘇猿聽見有痣男的訓斥,忙把手裡搶來的紫玉揣進口袋,然後哈著腰,快步過去,諂媚的說道“大哥,我就是和他們開個玩笑,您彆生氣。”
“你們倆過來。”
那個有痣男頭都冇回,低聲的說著。
“嗨,說你們倆呢,我們大哥讓你們過來。”
說著那個蘇猿又跑回了勝伯和李牧旁邊,推推搡搡把他們二人往有痣男跟前趕去。
邊走邊推搡還不解氣,抬腿還踹了李牧一腳,踹的的李牧一個趔趄,差點來個狗吃屎。
李牧穩住身體,氣的胸口劇烈的起伏,拳頭不由握的緊緊的,就想給那個蘇猿一拳。
“哎呦,你小子,想打我呀?
來來來…”說著到李牧跟前,伸過去脖子,“就怕你小子冇種!
哈哈哈哈…”蘇猿放聲的怪笑著,氣的李牧提起拳頭,筋骨中積攢的元氣迅速凝結在整個胳膊,作勢就要打。
然而一隻大手一把拉住了他,李牧感覺自己胳膊上凝聚的元氣頓時潰散一空,就像一塊薄冰遇見滾燙的開水似的,消散的無影無蹤。
李牧驚異的回頭,卻見一張平靜卻又皺紋堆壘的臉朝他輕輕的搖了搖頭。
李牧剛想辯解幾句,隻聽得“撲通”一聲,緊接著遠遠的傳來落地聲還伴隨著一聲哀嚎。
“老大說了幾次了,讓你彆惹事,你就是皮癢欠收拾。
下次我首接把你切成兩瓣晾著。”
李牧驚異的回頭,隻見那個坎肩男縮回剛剛踹出去的腿,一臉嫌棄的說道。
顯然那個蘇猿是被坎肩男踹飛的。
遠處,那個蘇猿還在輕聲呻吟,看來這一腳踹的不輕。
“你們在路上看見過一個馬車嗎?”
那個有痣男沙啞著聲音問道。
勝伯聽見這個有痣男問話,就馱著腰拱手說道:“這位頭領,我們叔侄倆剛從家裡出來半天,一路上除了一些野獸之外,連妖獸都冇看見一隻,彆說馬車了就連人都冇看見一個。”
勝伯說話不急不緩聲音沉穩,眼神堅定氣息悠長。
“哦,敢問老先生,這裡屬於什麼地方?”
那個有痣男接著問道。
“小老兒就是個混吃等死的廢材,老先生可不敢當。
此地屬於蒼瀘平原,順著這條路往前走有一條劈峰江。
過了劈峰江再往前就屬於雲霧山脈!”
勝伯邊說著還指了指前麵那條蜿蜒曲折的山路。
那個有痣男眼睛死死的盯著勝伯,一隻手還握在砍馬刀的刀柄上。
聽完勝伯的回答,這才緩緩的收回了握緊刀把的手,順勢拿了一支木棍丟進火堆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