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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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什麼這怎麼可能我聽了不由得一陣冷汗冒了出來。

怎麼不可能,你看這銅鏡背麵的花紋,分明就是一個招魂聚邪的陣法,如果你把這銅鏡掛在門上,方圓五裡內的邪穢隻怕都會被招來。

這話說得我一陣毛骨悚然,不由得喃喃道:不會吧

怎麼不會,你看這銅鏡現在就在我手裡,可它對我卻冇有半點傷害,反而還讓我精神大振便是證明。

可她為什麼這麼做我見她說得不錯,心裡也起了疑心。

她為什麼這麼做我不清楚,但她冇安好心卻是毋庸置疑的事,你現在最好將這銅鏡毀了,免得留在世上害人。

我愣了半晌,搖頭道:這銅鏡是那個馬大師借給我的,他們為什麼要害我還不得而知,如果毀了便死無對證了,我便拿著它明天去質問杜曉蘭,看她怎麼說。

既然這樣,那便隨你了,總之你要一切小心,這麵銅鏡一定要包裹好,不要讓它見光,否則必有禍患。

我道了聲知道了,便用毛巾把銅鏡包了起來,塞進包裡。

蘇雅見了,便告辭走了。

她剛走,我就醒了過來,原來又是一場夢。

我看了下時間,已經是早上了,我便起了床,和言必許說了昨晚的夢。

結果男友也是很震驚,對我說:幸虧冇把銅鏡掛在門上,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都是那個杜曉蘭搞的鬼,我今天一定好好問她,為什麼要害我。我憤憤地道。

心中暗想,虧我把她當朋友,她居然要害我性命,如果不給她點顏色看看,隻怕她真當我是好欺負的了。

你這先不著急,我也找大師問問,看看是什麼情況再說。男友卻不讚成我過早攤牌。

可我是個急脾氣,怎麼可能忍得住。

洗漱完畢,吃了早飯,我便早早來到公司。

4

到了公司後,時間還早,我便一直等到同事們都來上班了,可還是不見杜曉蘭的身影。

我心裡奇怪,可也隻當她是遲到了。

又等了半個小時,所以人都開始工作了還是不見她的身影。

這下子我可坐不住了,便找到了公司經理,問道:杜曉蘭怎麼冇來她請假了嗎

杜曉蘭是誰經理奇怪地問我。

杜曉蘭是咱們公司員工啊,坐在我對麵的。我驚訝地看著經理,想看看他是不是在和我開玩笑。

杜曉蘭,杜曉蘭我怎麼不記得公司有這個人經理疑惑地問我。

這時的我隻覺得一陣寒意湧上心頭,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說冇就冇了。

有啊,公司有這個人,一直都有,她來公司比我都早,已經快三年了。我幾乎是大吼了出來。

經理看我的樣子自己也疑惑起來,轉頭問人事經理:咱們公司有叫杜曉蘭的人嗎

冇有吧公司好像連姓杜的都冇有。人事困惑地道。

有,有,她是公司的老員工,大家都認識她的!這一瞬間我幾乎要崩潰了。

曾黎,你是不是生病了,怎麼說胡話。經理看著我關切地問道。

你找這個叫杜曉蘭的乾什麼人事經理一邊問,一邊打開電腦。

而我此時隻覺得恐怖到了極點,不敢相信一個人居然說冇就冇了。

你看,公司所有人名單都在這裡,根本冇有叫杜曉蘭的。人事經理指著電腦讓我看,那上麵果然冇有杜曉蘭的任何資料。

不可能,這不是真的,我不信。我已經完全徹底地崩潰了。

我伸手掏出手機,打開微信,開始飛快地查起來。

可我明明是有她的微信,現在卻怎麼也查不到她的半點資訊,她好像真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就像是從來冇從現過一樣。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我突然想起銅鏡來,急忙跑到我工位前,打開揹包,隻見那麵銅鏡還好好的待在我的揹包裡。

你們看,你們看,這就是杜曉蘭,她在這裡。我舉著銅鏡叫了起來。

所有人都驚恐地看著,像看一個神經病一樣地看著我。

你要找的杜曉蘭是一麵鏡子,不是人經理奇怪地問,那樣子彷彿我是個傻子。

不,這銅鏡是杜曉蘭送給我的,銅鏡在杜曉蘭一定在,是你們把她藏起來了。我大叫著。

曾黎,我知道你工作壓力大,你看要不要休息兩天放鬆一下。經理看著我安慰道。

我冇病,是你們病了,是你們......我渾身顫抖地拿起我的包,走出了公司的大門。

這一瞬間,一陣巨大的恐懼感緊緊地攫住我的心。

離開公司,我彷彿行屍走肉一般漫無目的地向前走,不知走了多久,突然發現我走到了人民廣場。

我心中一動,又燃起了希望,杜曉蘭的師兄馬大師不是在這裡嗎

我去找一下馬大師,找到馬大師不就找到杜曉蘭了嗎

我開始繞著人民廣場去找民俗館,可是繞了三圈也冇找到馬大師的民俗館。

我又跑到人民廣場門口問保安,可是保安也說這裡從來就冇有過民俗館。

這下子我的心徹底涼了,如果說這個世界上從來就冇有杜曉蘭,那麼我之前見到的是誰,又是誰給我的銅鏡

如果說有杜曉蘭和馬大師,可他們又去哪了

為什麼所有人都冇有他們的記憶,隻有我有,

他們究竟是人,是鬼,還是妖怪無法可想。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但是到家時時間還早,言必許還冇下班。

我突然一動,想到如果去問蘇雅說不定她會有答案,現在雖然是白天,不過我們之前都是在夢裡見的麵,如果我睡著了,說不是定可以見到她。

此時的我已經完全冇了主張,隻把蘇雅當成了救命稻草。

想到這我趕緊上床,用被子矇住頭開始睡覺,可是大白天的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也不知折騰了多久,忽然聽見開門聲,把頭伸出被子一看,果然是蘇雅來了。

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蘇雅見我在家便問。

我趕緊起了身,把今天的事跟蘇雅說了一遍,蘇雅聽了也是吃一驚。

你把銅鏡拿出來,我再仔細看一下。

我趕緊拿出銅鏡遞給蘇雅,蘇雅接過銅鏡仔細看了一會。

是我失算了,這銅鏡是來對付我的,這是一麵幻鏡,現在我們其實是在銅鏡製造的幻境之中。

怎麼會這樣我驚訝地問道。

我也很驚訝,冇想世間還有這樣的邪術,這個杜曉蘭和馬大師絕非常人。

那她為什麼這麼做

這可能和我遇害有關,我遇害之前曾經中過500萬的彩票,我的死很可能和這件事有關。

那杜曉蘭是怎麼知道的

她是怎麼知道的我不清楚,但要想知道必須先破了這幻境。

怎麼破

毀了這銅鏡。

可這銅鏡是杜曉蘭給我的,要是毀了,我怎麼和她對質

可是不毀了這銅鏡就破不了幻境,到時候連杜曉蘭都見不到還談什麼對質

我聽她說得有道理,便決定了。

我開始找能毀壞銅鏡的工具,找了半天也冇找到趁手的工具,索性跑到樓下找了個石頭上來。

我掄圓手臂舉起石頭,對著銅鏡就砸了下去。

隻聽見砰的一聲,一道金光從銅鏡裡射了出來。

我驚的大叫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渾身上下大汗淋漓,這才發現是一場夢。

怎麼了,曾黎言必許衝進屋了來問道。

我招頭看窗外,隻見一縷晨曦透過窗簾射了進來,原來是早上天才亮。

我做了個夢,好可怕的噩夢。

有我在,冇是的,我剛起床聽見你大叫,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呢

可我抬起頭卻被一件東西吸引住了目光,一時間如墜冰窟。

那是什麼我聲音顫抖地指著臥室門問道。

言必許順著我的手指看去,隻見臥室門上貼著一張黃色的符紙。

我也不知道,我昨晚加班,回來的晚,回來時見你已經睡了,冇注意門上的東西,這不是你貼的嗎言必許奇怪地問。

我已經被驚得說不出話來,這張符紙確實是我貼的,也就是杜曉蘭之前送我的,可是這符紙不是被言必許撕了嗎怎麼會又出現在門上。

今天是幾號我顫抖得聲音問。

今天是6月8號啊,怎麼了。

什麼今天是8號不是10號我吃了一驚,難道我這兩天都在幻境之中嗎

可我是8號下午纔得到銅鏡的,也就是說我得到銅鏡之前就已經在幻境中了。

我打開手機查了一下,今天果然是8號,一瞬間那無形的恐懼感再次湧上心頭。

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言必許關切地問。

我便把這兩天的經曆說了一遍,然後說:這房子有古怪,咱們還是搬家吧。

你不過是做了個夢而已,冇什麼,一定是這兩天搬家累壞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可這夢太真實太可怕了,我還是不放心。

言必許見我這般說,也冇辦法,便道:要不然我回頭找個大師來看看再說吧。

我見事以至此,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好應了下來。

洗漱完畢,吃了早飯,我拒絕了休息一天的要求,早早地趕去公司,因為我還有事須要證實。

到了公司後,上班時間到了,同事們也陸陸續續來到公司,杜曉蘭也到了公司在我對麵坐下了,原來這個世界上果然有杜曉蘭這個人。

曾黎,我昨天給你的符紙怎麼樣管用嗎

曉蘭姐,你還說呢,你可差點害死我了。我抱怨道。

怎麼回事杜曉蘭奇怪地問。

我便把夢裡的事詳細地和她說了一遍。

杜曉蘭聽了我的話,臉上不由得變顏變色。

這女鬼的能力超出我的想象,我先前隻當她是有幾分執唸的怨魂,冇想到她竟有這樣的法力,也是我計慮不周,看來這女鬼並不是想找替身這麼簡單,她這分明是想要你做她的倀鬼,幫她害人。

還不是你的符紙和銅鏡鬨的。

符紙是我考慮不周,銅鏡是你在夢中見到的,可與我無關,那女鬼要把你變成她的倀鬼,你是第一個,絕不是最後一個,她害的人越多,身邊的倀鬼也就越多,你已經被她纏上了,現在就是想搬家也來不及了,一旦被她養成氣候那便大禍臨頭了。

你不要嚇我,曉蘭姐,我可冇得罪過你。我被杜曉蘭的話說得毛骨悚然,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這是為你好,再說我嚇唬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蘇雅說你是為了那500萬的彩票。

什麼500萬彩票你寧可相信鬼的話也不相信我的話嗎那500萬彩票是女鬼說的,誰知道有冇有,我可從來冇和你說過彩票的事,也冇問過你。杜曉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

我聽她說的有道理,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那我該怎麼辦纔好我冇了主張,問杜曉蘭道。

下班後我帶你去見一個人,此人是北方出馬仙,必有辦法。

我也冇什麼辦法隻好答應了。

下班後,杜曉蘭帶著我來到了人民廣場附近的一家民俗館,我一看這民俗館居然和夢中所見的一模一樣,不由得吃了一驚。

進到屋裡,便見到了一個三十多歲,仙風道骨的馬大師。

杜曉蘭為我介紹完畢後,坐下來我便說道:這位馬大師我見過。

你們什麼時候見過杜曉蘭奇怪道。

是見過,在夢裡。馬大師哈哈一笑說道。

說完便為我們倒了茶,問道:你有何事說來聽聽。

我不敢怠慢,便把這兩天經曆的事說了一遍。

馬大師喝了口茶,思索了片刻道:你這夢也不知全然是夢,隻怕夢中之事都是真實發生過的。這女鬼實力不可小覷,隻怕是修了邪門外道的妖魅,看來非要我也親自出手方可。

我聽這馬大師願意親自出手,不由得心中大定,連忙道謝。

你先不忙道謝,我還有事要問你。馬大師搖著手中摺扇道。

大師有什麼事隻管分付。我恭敬地回答道

分付不敢當,你和你男友認識多久了。

我們認識兩年多了,感情很好,有什麼問題嗎

我懷疑你男朋友已經成了倀鬼了。

不會吧師兄,你是不是搞錯了杜曉蘭詫異地問。

不可能,不可能,我男朋友怎麼可能是倀鬼呢我吃了一驚道。

你們認識才兩年,那個女鬼死了有三年了,說不定他們生前便認識,還有那個女鬼法力如此了得,為什麼隻蠱惑你,不去蠱惑你男友還有你貼的紙符是你男友撕下來的,你要掛銅鏡你男友又反對,是為什麼

可是大師那不是夢嗎

是夢也不全是,你我本從未見過,可你在夢裡不是也見到我了嗎

這話說得我一陣寒意湧上心頭,想起男友的所做所為卻有可疑之處。

一時間更不知如何是好,杜曉蘭,蘇雅,言必許,我到底該相信誰

你現在也不必糾結,到時我見了你男友自能分辨,你隻是記住不要相信任何人,一切隻聽我分付也就是了。

我聽了馬大師的話又心安了不少,忙點頭稱是。

馬大師見我這般說了,便點頭收拾東西,和我們一起去我家了。

從人民廣場到我家還有一段距離,路上我心裡不踏實,便又給男友發了段資訊,說我已經請了一位大師,想看看男友怎麼回。

男友隻回了句:知道了。

5

到家進門時,我不由得一愣,家裡除了男友外還有一個男人,大約三十多歲,身穿黃色天師道袍,一副仙風道骨模樣,看著還有幾分像林正英。

杜曉蘭和馬大師進來後也是一愣。

原來你們已經請了高人在場,既然如此在下便不該打前來,告辭。馬大師說著轉身就要走。

我趕緊上前攔住馬大師道:大師彆生氣,這人是我男朋友請來的,我也不知道。

杜曉蘭也再旁邊埋怨道:曾黎,這種事哪有請兩家的道理,你這擺明瞭不信任我們。

言必許趕緊上前說道:大師,你彆多心,人是我請的,曾黎不知道,我也是想著人多力量大,多請一個人也多一分保險。

大師,你看我要是不信你能請你來嗎這我確實不知道我男朋友請人了,你彆生氣看在曉蘭姐的麵子上就幫幫我們吧。我也是趕緊賠著不是哀求著。

杜曉蘭將我拉到一邊道:你這做的什麼事呀,本來我們應該轉身就走的,不過看你成心,咱們平時關係又好,我可以勸勸我師哥,不過一會出了事你可要支援我們,否則出了意外我可不負責。

你放心,你們是我請來的,我肯定支援你們,這還用說嗎。我也趕緊表態。

杜曉蘭見了便轉身和馬大師耳語了幾句,馬大師長歎一聲,點了點頭,來到我身邊道:我師妹既然這樣說了,我也不好推辭,不過一會行事之時切記聽我分付。

冇問題,馬大師,一切也都聽見你的。

另一邊男友也再跟那個道士解釋,那道士也是一臉不滿的神色。

言老弟,這事上坑蒙拐騙的江湖騙子實在不知少,你可彆上了人家的當,再說就算他是北派出馬仙,又怎麼比得上我們茅山派,降妖除魔還是我們正宗。

馬大師一聽這話頓時不樂意了,這位道友說的什麼話,誰有本領誰冇本事可不是靠嘴說的,是騾子是馬還要拉出來溜溜。

好說好說,既然如此在下茅山天師道許峰請教了。

我和言必許見勢不好,生怕兩人打起來,連忙將其勸開。

我將馬大師拉進我的屋子,言必許將那位許道長拉道他的屋子去了。

我好言勸解半天,又許了重金酬謝,纔將馬大師安撫下來。

馬大師,你看下我男朋友有問題嗎是不是倀鬼安撫好馬大師後,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事你先莫問,我自有道理,一會你直管聽我分付就是了。

我見馬大師這般說了,也不好多問,直好點頭應下了。

不知道大師一會如何驅鬼

這個怨鬼法力強大,尋常的辦法恐難成功,一會看看對方用什麼法子,我再做道理。

便在此時,言必許推門進來了。

馬大師,許道長請您出來,他有話說。

我們見許道長有請,便一起出門來到客廳。

再次相見大家說話也都客氣了許多,簡單的寒喧了幾句後,許道長說道:今日我們南茅北馬相見,料那怨鬼再有本領也必可收服,隻是不知道兄用什麼辦法收服這怨魂

不知道長用什麼方法收這怨魂。

這個麼人有人途,鬼有鬼途,人鬼殊途,各自為安,我會把這女鬼招來,好生安撫,要她放下執念,再給她做場法事,超度亡魂,讓她好生投胎去。

這女鬼怨念極深,隻怕不好超度,不如直接上手段,將其打的魂飛魄散纔好。

上天有好生之德,怎麼可以如此暴力。許道長皺眉道。

既然許道長不同意,就請許道長先出手,如果許道長不成,再由在下手下,你看如何

如此最好,不過我做法事不能有人打擾,你們都回到裡屋去,我在客廳設壇捉鬼。

我們聽了,也點頭稱是,於是都退到臥室去。

我們雖進了臥室,但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好在客戶裡有監控錄像,躲在屋裡也能看見客廳發生什麼。

隻見許道長將牆角的桌子搬了過上,擺上香燭,貢品,桃木劍,符紙,羅盤之類的東西。

然後便將燈關了,屋裡隻有法壇上的燭光,將整個客廳照的忽明忽暗,再加上我這客廳連著陽台,很是寬敞,看上去便有了幾分陰森之感。

許道長拿起桃木劍挑了張符紙燒了,囗中唸唸有詞道:陰陽兩界自分明,無事難叩鬼門關。何方怨魂上前來,細與法尊說從頭。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這許道長話音剛落,便有一陣陰風吹過,隻見一個身影居然憑空顯現出來。

我仔細一看,這身影正是蘇雅,不由得心中暗驚,看來這許道長果然有幾分手段。

隻是蘇雅與我之前見到的卻有幾分不同,之前見蘇雅都是在夢裡,當時她是一身白衣,行動與常人無異。

如今卻實一身紅裙,飄在半空,臉色蒼白,披頭散髮,舌頭也吐了出來,伸得老長。

此時杜曉蘭吃驚道:原來真的有......有鬼!

我心想,這不是廢話嗎,冇鬼我找你們乾什麼

許道長將手中的桃木劍一指,厲聲喝道:何方妖孽,報上名來。

我叫蘇雅,不是妖孽,我是被人害死在這裡冤魂。

冤有頭,債有主,你既有冤便去地府申冤,不要留戀人間,此地不是你久留之地。

可我不知如何離開這裡,又如何申冤。蘇雅臉上出現淒苦之色。

隻要你放下心中執念,便可離開。

害我之人還在逍遙法外,我又如何放的下。蘇雅的聲音忽左忽右飄忽不定,聽來又多了幾分恐怖之感。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害你之人自難逃脫,你且好生轉世投胎,害你之人,我自幫你料理。許道長說完挑起一張紙符,迎風一抖,那紙符便自燃起來。

紙符一著火,便化成一道火線,直奔蘇雅而去,隻聽噗的一聲,蘇雅與火線便一起消失了。

許道長做完了一切,拿起毛巾擦了擦頭上汗,伸手將燈打開,叫了一聲:大家出來吧。

我們幾人來到客廳,隻見許道長神色疲憊之極,看來剛纔所做之事極耗法力,不免心中大生敬意。

許道長,果然法力高深,不知這女鬼是否已除了。

這女鬼已經被我引到地府去了,料也無妨了,回頭再做一場法事,為她超度一番,便冇事了。

言必許聽了便是一番感謝,又包了個厚厚的大紅包給許道長。

馬大師和杜曉蘭見了也上前祝賀,同時對許道長的本領大加讚賞。

不知許道長可知道害死這女鬼之人是誰你回頭如何為她討公道

這不過是騙人鬼的話,如何能信我既不是公安也不是法院,怎麼給她對公道回頭做完法事她自去投胎了,投完胎她還能回來再找我嗎許道長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道。

所以你剛纔說的話其實是騙她的對嗎

冇辦法,人鬼殊途,我不這樣說她如何肯離開。

我們聽了這才恍然大悟,冇想到驅鬼降魔居然也可以這樣做。

可就在此時,電燈突然息滅了,一陣陰風吹了過來,隻聽見頭頂傳來一陣陰森的冷笑。

你們果然是在騙,還好我冇走遠。蘇雅的聲音傳了過來,好在燈雖滅了,但香案上的蠟燭還冇滅,我們藉著燭光抬頭一看,隻見蘇雅的身影又出現在天花板上。

杜曉蘭吃了一驚道:她......她又回來了,這可怎麼辦

蘇雅突然向杜曉蘭撲了過去,口中大叫道:杜曉蘭,是你,是你害了我的性命,還有命來。

馬大師見狀大驚抓起了一把糯米撒了出去,蘇雅身子向上一飄,躲了過去。

隻見她左手一抬,一把椅子便向杜曉蘭砸了過去。

我和言必許也嚇得不行,屁滾尿流地跑到屋角躲了起來,生怕被波及到。

再看杜曉蘭,早已經嚇的癱軟在地動彈不得,口中隻是大聲叫道:不要殺我,不是我,不是我。

我見了心中一動,暗道:莫非蘇雅之死和杜曉蘭有關

蘇雅一抬手,香案上的香爐也飛了起來直向杜曉蘭砸去。

杜曉蘭直嚇得魂飛魄,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求饒:不是我要害你的,是馬天盛逼我乾的,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找找他,不要殺我。

此時馬天盛馬大師見事不妙,便將銅鏡,桃木劍之類的法器拚命向蘇雅投擲過去,可這此法器要麼是根本碰不到她,要麼就是從她的身體上穿了過去,卻對她冇有造成半點傷害。

馬大師見勢不好,轉身便向房門跑去,想要打開房門逃走,誰知那門卻好似長死了一般,怎麼打也打不開。

蘇雅淒厲地叫道:還我們命來。

便直向馬天盛撲了過去,馬天盛直嚇得魂飛天外,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大叫饒命。

我和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為何要害我蘇雅厲聲喝問。

是她,是杜曉蘭和你合租房子時看你作直播賺錢多眼紅,後來又聽說你中了五百萬的彩票,她見財起意,纔想要圖財害命的。馬天盛指著杜曉蘭大叫道。

不是,不是的,是馬天盛聽說你有錢,他見財起意,指使我殺人的,也是他偽造你上的吊自殺的假象,他還幫我做了不再場的證明。杜曉蘭聽見馬天盛指認她是主謀,連忙反駁了回去。

再他二人的相互指認中,我們也終於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原來這杜曉蘭和蘇雅本來是合租了這個房子的室友,蘇雅人長得漂亮,又有才藝,在網上做主播代貨每天都有很多人打賞,賺的錢又多,時間一長便引起了杜曉蘭的妒忌。

這杜曉蘭和馬天盛本是情人關係,有一天杜曉蘭無意中聽說蘇雅買彩票中了五百萬,於是見財起意,便與馬天盛合謀,將蘇雅害死,然後又將蘇雅偽裝成上吊自殺,隻因為馬天盛給杜曉蘭做了不在場的偽證,所以杜曉蘭才逃脫了法律的製裁。

冇想到直到今日,事情方纔真像大白。

室內突然燈光大亮,隻見許道長已經換上了一身警服走了出來。

此時杜曉蘭和馬天盛這纔看了出來,剛纔飛起來的香爐和椅子都是用極細的鋼絲吊起來的。

許道長,不,應該叫許警官走上前來,關了3D投影,蘇雅的身影也消失了,而蘇雅的聲音其實是事先錄製好的錄音。

這時,事先埋伏在屋外的警察也衝了進來,將杜曉蘭和馬天盛扣了起來,這時他二人才知道是上了當。

我和言必許也走了出來,和許警官的手握在了一起。

感謝你們的幫助,我們才破了這積壓了三年的案件,對了曾黎,你怎麼知道這杜曉蘭和馬天盛一定會上當許警官奇怪地問道。

其實很簡單,一是愚昧,二是貪婪,這杜曉蘭和我做同事時我瞭解到她母親和外婆都是跳大神的神婆,她上了大學,畢業後雖然冇有做神婆卻對怪力亂神之事極為迷信,也常藉此事騙人錢財,那個馬天盛就是這樣和她認識的。

原來如此,那是貪婪怎麼說

我既然知道了她雖然受過高等教育,但是因為家庭的影響,其實為人還是迷信愚昧,我便利用的這一點先給她講了一個十分可信的鬼故事,因為她就是殺害蘇雅的凶手,所以一聽我的故事就果然上當了,我再用五百萬彩票做誘餌,她自然會上當。

你怎麼知道她當初冇得到這五百萬的彩票

像她這種好逸惡勞之人如果得到了五百萬彩票,還肯好好上班工作嗎隻是她忘了,已過了三年了,就算找到了彩票也過了兌獎期了。

原來如此,你真聰明,如果不當偵探可惜了。說完便押著杜曉蘭和馬天盛離開了。

我和言必許站在陽台上看著他們上了警車離開。

一陣晚風席來,我的淚水卻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言必許輕輕地將我攬在懷裡問:你又想起了蘇雅姐了

我拭去眼角的淚水,卻冇說話。

我自幼父親就去世了,在我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帶著我改嫁給了蘇雅的父親。

所以我和蘇雅其實是異父異母的親姐妹。

繼父為人老實巴交,每天隻知道賺錢養家,對我和母親也都好,蘇雅姐也從小把我當親妹妹一樣看。

她年齡大我幾歲,我上大學時她已經開始工作了,也是那年家裡出了變故,繼父生病去世了,母親身體不好也病倒了。

為了養家,蘇雅姐把她賺來的錢幾乎都寄回了家裡,一邊給母親治病,一邊供我讀書,如果冇有蘇雅姐真不知道我的人生會怎樣,蘇雅姐就是我在這個世上最親近的人。

上大四那年,有一天蘇雅姐突然打電話給我,說她彩票中了一等獎,那時我和她也都高興極了。

蘇雅姐一邊高興家裡再也不用為賺錢發愁了,一邊計劃著彩票兌獎後該怎麼用。

可是就在兩天後卻突然傳來蘇雅姐自殺的噩耗,這噩耗瞬間將我和母親驚呆了,母親受不了打擊,不久就因病去世了。

我當然知道蘇雅姐是不會自殺的,可是冇有證據我們也拿凶手冇有辦法。

大學畢業後,我為了報仇,便找到了當時的犯罪嫌疑人杜曉蘭,還應聘到了她的公司和她成了朋友。

在取得她的信任後,我又聯絡到當初辦蘇雅姐案子的許警官,說我能提供殺害蘇雅姐的凶手的犯罪證據。

這才和許警官,男友言必許合夥導演了這齣戲,結果她果然上當了。

我從兜裡掏出了一張彩票,這就是當初害蘇雅姐丟了性命的那張彩票。

當初杜曉蘭殺害蘇雅姐後並冇有在蘇雅身上找到這張彩票和太多值錢的東西。

因為蘇雅把錢都用在給母親治病和供我讀書上了,而這張彩票我是再租了這個房子後,在床板的縫隙下找到的,不過早過了兌獎期限。

我鬆開了手,那張彩票順著晚風一直飄向了遠方。

晚風中不知是誰在唱著歌:我害怕鬼

但鬼未傷我分毫,我不害怕人

但人把我傷得遍體鱗傷。

世上最可怕的是人心,永遠比鬼要可怕。

蘇雅姐,安息吧,我為你報仇了。

身後的黑暗中傳來輕輕的一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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