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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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人滿不在乎地說:“那就按勞分配,就這麼辦吧!”

梁爺沒辦法,隻能無可奈何地出了院子去開介紹信。

郝人拿著桌上的“禮物”,覺得有些不太好,火因和酒這東西,能不碰就不碰。

說著,提著東西往外走。

不過,這裡沒有垃圾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順著地上的汙水坑,他一路來到了北部的河邊。

眼前的大河讓他心曠神怡,不過旁邊的牌子提醒他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上麵寫著:各位,小心蘇聯間諜!

郝人這纔想起來,蘇聯與南邊的驢幫有矛盾,不過,人家那邊是真的富裕,隻不過,蘇聯啥都有,也啥都沒有,特別是生活物品,正好可以換點東西!

轟隆隆!

一艘巡邏艇從上遊慢騰騰地駛向下遊,距離郝人幾百米遠。

郝人也不知道該怎麼通知他們,這要是喊話被聽到了,豈不是要被當做間諜?

正在這時,那艘巡邏艇突然朝郝人跑了過來。

轟隆隆!

巡邏艇上,正在操作的伊萬突然手忙腳亂。

“隊長,巡邏艇方向舵壞啦!”

“啊?!”

隊長霍夫曼大驚失色:“快想個辦法,要跑南邊去啦!”

幾人七手八腳地各種收拾,終於,幾分鐘以後……騰騰騰!

伊萬高興地走出船艙。

“隊長,我們成功把船停下啦!”

霍夫曼冷冷地說了句:“別說話,有情況。”

伊萬這才發現,船己經到了人家這邊,上麵的牌子上清楚地寫著:“斯拉夫狗雜碎,離開我們的土地!”

而且,旁邊還站著一個人,手裡提著一個包袱,正疑惑地看著他們。

旁邊的士兵康斯坦丁哆哆嗦嗦地問了句:“隊長,咋辦?

這可是外交事件……”霍夫曼深吸一口氣:“不怕,我先試試與他解釋,你們先修船。”

“那個……你滴,能不能聽懂我滴說話?”

聽著他這半生不熟的驢語,郝人懵了,用熟練的抖舌頭回了句:“你要說俄國語言,我還能聽懂。”

霍夫曼有些震驚,沒想到一個穿著普通的村民竟然也懂俄語,這讓他很感興趣。

“你是這裡的村民?”

郝人:“我是這裡的村長。”

眾人大驚失色。

驢幫村長可是最基層的戰鬥組織人員,準營長!

霍夫曼哆哆嗦嗦地說:“我我我……”郝人笑了。

“是不是專門交易來的?

我就知道你們缺生活物品,來,這些東西你們看能換多少盧布?”

霍夫曼懵逼地接過包袱,心說,哦謔!

還給東西!

開啟包袱一看,裡麵的火因和酒饞地他差點流口水,旁邊正在找問題的士兵忍不住扭頭一看。

“哦謔!

隊長,這可是毛酒,在蘇聯,一瓶起碼價值一百塊盧布,還得用外匯買!”

“這火因的價格比咱們在商店裡買的強多啦!”

霍夫曼高興地合不攏嘴,這可是用外匯才能買到的東西,拿出去賣至少可以翻倍,但隨即,他怒了。

“用你們多嘴?!

閉嘴!”

說著,回頭微笑著問了郝人一句:“村長先生,您看……”郝人想了想說:“我不需要你們用外匯購買,但最起碼應該給個打折的盧布價格吧?”

霍夫曼開心地眉開眼笑。

“好好好!

那個……湊錢!”

眾人拿出盧布,總共湊了二百多盧布,距離三百盧布還差點。

霍夫曼為難地對郝人說:“您見諒,士兵補貼太少啦!”

郝人也沒想到能順利換到盧布,雖然盧布不是外匯,但最起碼能在蘇聯買東西。

想到這裡,他激動地接過盧布。

“哎呀,這樣,你們隨便拿點東西補償一下就好啦!”

嘩啦!

士兵將幾隻槍遞給他:“我們有這個!”

郝人:哦謔!

不愧是斯拉夫人!

“那個……各位,這槍我也不會用,有沒有別的什麼東西?”

“有!”

康斯坦丁從駕駛艙提著一口袋東西扔給他。

“您看這個行不行!”

郝人將盧布放進懷裡,從地上拿起半人高的口袋開啟一看,哦謔!

大列巴!

俗稱斯拉夫人的武器,裝在轟炸機裡麵可以砸穿坦克!

冬季澆水就是銅墻鐵壁!

“好!

交易完成!

再見!”

“等會兒!”

嘗到甜頭的霍夫曼叫住他:“下次啥時候交易?”

郝人:“下次等我在這邊揮動旗子!

再見!”

郝人提著一口袋的麵包興沖沖地回到村裡。

剛回到房間,梁爺回來了。

“村長,事情辦完了,他們幾個拿了介紹信,明天離開!”

郝人從麻袋裡掏出一塊大列巴遞給梁爺:“梁爺,將這個東西分成兩塊兒。”

梁爺好奇地捏了捏,感覺和石頭一樣堅硬。

“咦?

這東西怎麼這麼硬?”

說著,往頭上一敲,翻白眼了……幾分鐘以後,梁爺拿著鋸將大列巴鋸成兩塊兒。

“村長,這是啥,總感覺有點香……”郝人:“哦,這是麵包,來,梁爺,吃!”

梁爺兩手接過一塊大列巴,放進嘴裡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突然眼前一亮。

“甜!

甜!

村長,這大列巴甜地很!

比過年吃的白麵饅頭還要甜!

真好吃!”

郝人坐在床上詢問梁爺:“梁爺,怎麼村裡的人說話沒有本地口音?”

梁爺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地解釋:“哦,周圍一百多萬人都是南方來的,沒有經過俄國和日本的熏陶,所以詞彙中沒有日語和俄語中的嗚嗚渣渣、馬路牙子等。”

吃了一會兒,郝人感覺噎得慌,看了看桌子,沒有水壺啥的。

“梁爺,那個……水壺啥的有沒有?”

梁爺攤了攤手:“村長,那東西我們也缺,不過,您要給我幾個麵包,給能給您換來!”

郝人從袋子裡掏出十個麵包遞給他:“拿去!”

望著桌上的麵包,梁爺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

叮鈴鈴!

乘坐驢車,梁爺來到了縣城某商店門前,將車子支好以後,提著袋子來到了商店裡。

店裡的某個大嬸懶洋洋地說了句:“來晚了,要打烊了。”

梁爺將一片麵包遞給她:“看看這個。”

看到麵包,大嬸拿起來先是聞了聞,臉上一喜,隨後放進嘴裡嚼了嚼。

“這……你從哪弄來的?

這東西你都能弄來,比豬肉還貴呢!”

梁爺吃了一驚:“這東西這麼貴嗎!”

大嬸重重地點了點頭,小聲解釋說:“這東西主要是沒地方生產。”

梁爺後悔地狠狠一拍大腿:“我吃了半個!”

大嬸驚呆了:“具體有多少?”

梁爺將口袋往桌上一放:“就一個的一半!”

大嬸開啟口袋吃了一驚,隨後仔細打量了一下梁爺。

“敢問您是何出身,竟然敢吃半個麵包?”

梁爺不好意思地說:“某村中隊長……”大嬸一臉惋惜地說:“……那確實糟蹋了,這東西,連市長都沒吃過。”

說著,將麵包小心翼翼地放進櫃檯。

“你想換點啥?”

梁爺看了看貨架,突然想起來給郝人慫了點火因、酒,郝人回饋半個麵包,想到這裡,他又忍不住流下大把口水。

“鍋碗瓢盆水壺毛巾襪子以及上等的火因、酒!”

另一邊,拿到東西的霍夫曼帶著幾個士兵急匆匆地來到城裡的菜市場。

烏泱烏泱的人群裡,康斯坦丁追上一個穿著時尚的婦人小聲問了句:“毛毛酒要不要?”

那婦人眼前一亮:“你們有那個?”

康斯坦丁點了點頭:“不用外匯。”

婦人高興地眉開眼笑:“走,去看看!”

到了某個角落,康斯坦丁將口袋開啟。

“您看。”

婦人掏出毛酒,這才發現上麵寫的竟然是驢字,這讓她很是震驚。

“竟然是從驢幫首接拿來的,多少錢?”

霍夫曼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兩瓶,總共西百盧布。”

婦人滿不在乎地拿出五百盧布遞給他。

“火因、酒,我都要了!”

霍夫曼高興地喜笑顏開。

“再見!”

婦人一離開,其他幾個人圍了過來。

“隊長,賺了一倍!”

“分賬!

分賬!”

霍夫曼壓了壓手:“我是隊長,我分一半,剩下你們分。”

康斯坦丁不願意。

“隊長,您這還有沒有蘇聯精神啦?”

霍夫曼怒了。

“真要是說蘇聯精神,就不應該讓咱們住破樓,讓那些當官的住別墅,好了,我拿走一半,剩下的你們分!”

梁爺從商店裡將東西裝在幾個大口袋裡,隨後返回黑水村。

晚上。

郝人百無聊賴地躺在木板床上。

“也沒有電子產品。

也不知道那幾個麵包能換多少東西……嘶!

哪來這麼多蚊子跳蚤!”

叮鈴鈴!

咚咚咚!

“村長,我回來啦!”

郝人從床上坐起來,一溜煙跑到院子裡開啟門。

“梁爺,回來啦,怎麼樣!”

梁爺指了指驢車:“您看!”

月光下,驢車上放著一大堆東西。

“好!

搬進來!”

郝人和梁爺將幾個大口袋搬進屋裡。

昏暗的燈光下,梁爺將口袋開啟。

“村長,您看,鍋碗瓢盆、棉被啥的都齊了,對了,還有火因、酒,比上次的還多!”

郝人高興地眉開眼笑,心說,這次又能交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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