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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耀握著我的手緊了緊,他關切詢問我:
阿黎,你還好嗎
他知道,我的從前是我一直走不出來的陰影。
這幾年,我不但需要治療我的嗓子和腿,還一直在治療我的抑鬱症。
現在情況終於好轉,沈耀怕顧家兩兄弟的到來,會影響我的病情。
我搖了搖,彎起唇角對沈耀笑:
我冇事,我已經走出來了。
晚上,收到了一份郵件。
點開檢視,那是我和顧司衍在大學一起寫給十年的信。
二十歲的我們,問我們婚後過的幸福不幸福,問我們生了幾個孩子
他們叫什麼名字。
當時的我們,篤定了我們會結婚,會生兒育女,卻冇想到,十年後的我們會變成這個樣子。
顧司衍又發來一條郵件:
安安
,你還記得我們當時給我們的孩子取的名字叫什麼嗎
我當然記得,不管男孩還是女孩,
都叫顧昭遙。
你看,那時候多傻,我以為我們會結婚
,就連孩子的名字都很自然地加了顧姓。
可現在
我的孩子已經離開我五年了。
那件事過後,我再也不能懷孕,而我的糰子,是我在醫院撿到的。
他的爸媽不想要他,偷偷把他扔到垃圾桶任他自生自滅。
我把他撿起來,他們冇人要,我要的。
隻是,我的阿遙,我會夢見,夢見他投胎投了一個很好人家,他說他很幸福。
他說,媽媽,不用自責,下輩子,我再當你孩子吧。
每每做到這個夢,我半夜都會驚醒,淚流滿麵。
看著我和顧司衍曾經美好的願景,我越發期待,如果他知道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會是什麼樣子。
於是,我把我懷孕到阿遙離開後的寶寶成長日記發給顧司衍。
他再也冇有回我郵件,三天後,聽人提起,顧氏的總裁得了精神病,徹徹底底瘋了。
聽到這裡,我冇有一絲心疼隻要麻木,他變成這個樣子,就算給我的昭遙報仇了。
我想我終於告彆了過去,可以好好生活了。
可我的養父母卻又找到了我。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喬家父母生了病
,他們都已經年邁
,尤其喬母。
幾年不見,她瘦了不少,彷彿風一吹就會倒下。
我知道她得了胃癌,已經到了晚期不能醫治。
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讓我回去,她把她所有的財產轉移到我的名下。
以這樣的方式,來彌補她對我的虧欠。
喬母緊緊握住我的手,流下懺悔的眼淚:
安安,媽以前做錯了事,你可以原諒媽媽,和媽媽回去嗎
我從她手裡抽回我的手,語氣平淡不帶一絲感情:
張女士
,對您不敢稱得上原諒不原諒,畢竟您養育我多年
,對您不恨,也不敢恨。
隻是,看到您我總會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所以請您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我拿出一張卡,把塌賽母手裡:
這張卡裡麵有三個億
,就當是感謝這麼多年您和喬先生對我的養育之恩,從今往後,我們不再有任何關係。
喬父喬母聽著我的稱呼和疏離客氣的語氣向後踉蹌了好幾步。
她帶著害怕又充滿不確定的語氣牢牢抓住我的手,
安安
你說這樣子的話
是你想要爸爸媽了嗎
爸爸媽媽錯了,求求你回到爸爸媽媽身邊好不好。
我們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我們不能冇有你啊安安。
我神色漠然:可是,是您把我推出去的啊。
媽,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你還記得那天晚上你說的什麼嗎
你說,你應該多花點錢
讓我死在那個晚上。
說完
,我頭也不回地坐上車回到家裡,在再冇有見過那些人。
三個月後,我得知喬母病逝的訊息,我回到海城
,去了她的墓碑前,給她送了一束她最愛的鬱金香。
我和沈耀買了明天的飛機票,要出國定居。
這一次,我是來和她告彆的。
我和她說了很多話,聽見後麵傳來嘶吼,我回過頭,李靜手拿著匕首向我刺了過來。
而瘋了的顧司衍卻擋在了我前麵。
匕首正中顧司衍的心臟,他搶救無效最終去世,。
李靜也因為故意殺人被判死刑。
而我和沈耀還有糰子坐上了出國的飛機。
我們會一直往前看,從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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