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忍辱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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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陳迦凝心跳不定,若得他助力,定會事半功倍。

傅景齊與她擦身而過,往皇帝的禦書房去,隻是睨了雪地裡的少女一眼,那張慘白之下難掩明豔之色的小臉便一直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嬌花似的臉似曾相識,隻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衛承,方纔過去的是何人?”他的聲音清冷如玉,給人的感覺就好像被雪山上的水淋了一般的清冷透明,聽他說話好像會把人凍住一般。

跟在傅景齊身側的下屬恭敬答話:“回主上,好像是華堯公主。”

傅景齊腳步一滯,回頭去看,喃喃道:“都長這麼大了……”

陳迦凝暗暗發愁,此人看著如此狂妄倨傲,身上煞氣太重,像是趕著去殺人一般,如何才能讓他淪為自己複仇的棋子。

女人最大的利器便是美貌,自古以來英雄難過美人關,自己有這張禍國殃民的臉,他傅景齊隻要是個正常男人,冇理由不為她臣服。

可若是傅景齊知曉了她算計他,依照他的性格又會對她如何,光是略微一想,便覺肺腑生寒!

雪地難行,況且她所居之處偏遠難行,路上足足行了近一個時辰纔回到寢宮。

屋子裡炭火雖是燒的極旺,還不時發出劈裡啪啦的響聲。可因為不是什麼好炭,燒出來一屋子煙味,卻是一點也不見暖和。

“把炭熄了吧,熏的我頭疼。”

晚膳時分,竹若端上來一碟不怎麼新鮮的素菜和一碗白粥,愁容滿麵:“膳房現下是越來越過分了,以往好歹還有點葷腥,如今就隻剩爛菜葉子了,白粥也是稀的見不著米粒子。”

陳迦凝早已見怪不怪,上輩子在西涼,陳楚墨給她吃的還不如這些呢。

她淡然一笑:“不妨事,能吃就行。”

如今是忍辱負重的時候,來日方長。

次日晨起,雪下得更盛。

陳迦凝剛梳洗好,連早膳都未來得及用上一口,就被陳楚墨身邊的小內侍叫去了禦花園。

冬日捉蟬這等捉弄人的法子,也就她陳楚墨能想的出來,眼下陳迦凝無依無靠,萬不能與她硬來,隻得順著她的脾氣乖乖讓她捉弄,待她出了被上官叔玉拒婚的氣便好了。

雪落白了她的一頭烏髮,小巧的鼻頭凍的發紅,纖長微翹的長睫蒙上了一層霜花,陳迦凝冷的縮了縮脖子。

等了近一個時辰,陳楚墨人還冇來,自早起到現在,還未曾用過一口水,眼下又在冰天雪地裡站了許久,陳迦凝臉色煞白,有些頭重腳輕。

……

禧樂宮內,綠梅枝頭新雪撲簌。青石板,硃紅柱,雕花欄杆刻著繁複的海棠花紋。

殿裡燒著暖爐,地龍燒的極旺,屋裡暖的像春日一樣。

精緻華貴的帳子四下垂墜著,赤金香爐裡吞吐著香霧,床上四角都掛著鑲了流蘇的香包,色澤鮮豔。

陳楚墨此刻才悠悠轉醒,揉了揉眉心,拉開帳子叫道:“彩屏!”

宮女聽到聲音,麻利地從外間跑進來:“公主,您醒了?”

陳楚墨在彩屏的伺候下穿戴著衣裳,看著窗外天光大亮,問道:“什麼時辰了?”

“回公主,剛過辰時。”

“福來什麼時辰去叫的陳迦凝?”

“卯時。”

陳楚墨輕蔑一笑:“都一個時辰了,隻怕她都要凍成冰雕了吧!”

彩屏聞言也跟著譏笑出聲。

大雪紛紛揚揚,整座皇宮都蒙上了一層雪白。

陳迦凝在雪裡不住的搓手,雪花落到她身上,化成水融到衣衫裡,冷風一吹整個人都失了溫度。

太子陳揚恭從旁側走廊穿過來,負手背後,儼然一副儲君輕傲的模樣,看到雪裡的陳迦凝,朝著她的方向啐了一口。

陳揚恭貪戀陳迦凝的美色,經常對她動手動腳,更過分的是,他曾提議讓陳迦凝假死,然後再給她偽造一個身份,納她入東宮當侍妾過好日子。

他們乃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此等天理難容的亂.倫之事,怎可答應,因著陳迦凝次次不給他好臉色,太子是見她一次便羞辱一次,言語極儘汙穢。

太子恥高氣昂的朝著她走去,貼的很近,上下打量著陳迦凝,隨後出言調戲道:“陳迦凝,你是不是知道本太子要經過禦花園,故意來了出雪中美人景來勾引本太子?”

陳迦凝看到太子那張輕浮浪蕩的嘴角,想到前世他侵犯自己時候的樣子,一陣反胃。

“太子殿下萬安!”陳迦凝忍著噁心,退後兩步跟他拉開了距離:“是墨姐姐讓我在這等她的,我並不知道太子會從這經過。”

太子伸手,正欲去撫她的小臉,被陳楚墨的聲音打斷:“皇兄!”

陳楚墨拎著裙襬往這邊快步走來:“皇兄,你怎麼在這?”

太子將手縮回來,不自然地乾咳兩聲:“我就是路過,這麼大的雪,你往禦花園跑什麼?”

陳楚墨笑著睨了陳迦凝一眼,說道:“皇兄,是凝妹妹說她要給我抓知了,所以我這不就來了嗎?”

太子聞言笑出了聲,覺得她這話荒唐極了:“天寒地凍的哪來的知了?”

“旁人自然冇本事在冬日裡抓到知了,可凝妹妹不同啊,凝妹妹有這個本事!”

看見陳楚墨眼裡的狡黠,太子立馬會意,點頭道:“原來如此,那本太子倒是要瞧瞧這冬日抓蟬的絕佳本事了。”

前世就是如此,扯出來個冬日捉蟬,害她不知道從樹上摔下來多少次。

陳楚墨這麼為難她,隻不過是為了上官叔玉拒婚一事,想出出氣,她待會兒爬樹的時候狼狽一點,多摔幾下子,陳楚墨覺得出了氣,便也就放過她了。

“愣著乾嘛?還不快上樹抓知了去!”陳楚墨催促道。

陳迦凝唯唯諾諾的連連點頭,挪著步子往樹下去。

她踩上樹下的那顆大石頭上,踮著腳尖伸手抓到一根樹枝,雙腳環著大樹一點一點的努力往上攀。

因為樹枝結了冰特彆脆弱易折,隻聽到“啪”的一聲,樹枝斷裂,陳迦凝整個人便重重的摔了下去。

耳邊便穿了他們二人的譏笑聲。

陳迦凝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身上滾滿了雪。捂著摔得暈乎乎的腦袋,繼續往樹上爬。

剛走兩步,腳下一軟,又跌倒在地上。

陳楚墨笑得捂著肚子問道:“怎麼這麼笨?晨起冇吃飯嗎?走路都能腿軟。”

陳迦凝的身子向來柔弱,更何況空著肚子在雪裡站了一個時辰,此刻又被逼著爬樹,鐵打的人也受不住啊!

“喂!你快點爬啊,知了還冇抓到呢!”陳楚墨從後麵推搡著她。

陳迦凝忍氣吞聲道:“姐姐彆急,我這就去。”

陳迦凝再一次攀著樹枝艱難的往上爬,樹下兩人笑聲連綿不絕,嘲諷她爬樹冇有猴子爬的好,連畜牲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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